我們有必要害怕“導盲犬”嗎
我們為什么不能拒絕導盲犬?
中國目前在一千七百多萬視力殘疾人,占現有人口的,但我們在路上有經常碰見他們嗎?沒有,因為國內無障礙設施不完善,盲人出門如果無人陪同非常不方便。條件限制,他們被困在了家附近這一方小小天地。不能因為看不到他們,就無視他們的需求。導盲犬是盲人的眼睛,是如果有導盲犬協助,他們的完全可以像我們健全人一樣生活。
導盲犬為什么讓人害怕?是因為對其了解太少,因為它個子大、害怕它咬人、怕臟等等,都是因為對它不了解。
本文將帶你深入了解導盲犬這個群體。
導盲犬為什么都是中大型犬?
導盲犬雖然個子大,但卻是大暖汪。
導盲犬不僅要導盲還需要保護盲人,所以必須要大一些的體型。如果以泰迪的身材,它讓你停下你還能知道嗎。
雖然是中大型犬但性格非常好,導盲犬要與盲人長期相處,而且要出入各種公共場所,要求性情沉穩,服從性好,學習力強,無攻擊性。基本以純種犬為主,因為純種犬都是為了某些特定的目的或者性狀,定向培育的,所以繁殖出來的所有特征,包括性格,健康狀況,外形,都只會在一個相對小的范圍內浮動。
導盲犬會不會咬人?
要知道在導盲犬正式服役以來從未有過傷人記錄。
要達成這個“0”傷人記錄是導盲犬層層篩選機制來確保的。首先,在選擇預備役導盲犬時,需要查“族譜”,一般要查三代的性格記錄,如果這只幼犬的父母,祖父母,有傷人甚至暴躁記錄,比如想咬人但沒咬,對人齜牙這種行為,那么這只幼犬會被直接淘汰。
導盲犬是工作犬里淘汰率很高的犬種。
導盲犬讓人害怕,能否戴上嘴套?
導盲犬戴嘴套就沒辦法正常工作了,這會對盲人的安全造成極大威脅。
導盲犬工作時,靠的是眼睛,嗅覺以及記憶力感知相互配合,是它整個身體在協同工作,而且狗狗是通過張嘴呼吸散熱。一旦給導盲犬戴上嘴套,首先嗅覺會受到干擾,其次散熱能力也會有所下降。當你夏天穿上厚厚的棉衣,帶上口罩,工作能順利嗎?
盲人不方便打理,導盲犬會很臭?
一只精心照顧的狗狗會臭嗎?
導盲犬和盲人是24小時生活在一起的,所以導盲犬的衛生和健康很受重視,日常衛生打理和健康檢查都必不可少。
導盲犬出現在公共場所不會引起除了掉毛以外的衛生問題,而且導盲犬工作時還會穿上馬甲,減輕掉毛。
當你遇到導盲犬,請給它空間,給盲人尊重
導盲犬不是寵物犬,當你遇到它的時候它都在工作,你的打擾可能會危害到盲人的安全,請遵循四不一問原則。
四不:不喂食:不可以喂導盲犬吃東西!避免導盲犬接觸人類的食物之后,容易受食物影響分心而使主人有危險!不撫摸:請勿在未告知主人的情況下隨意撫摸,行進中的導盲犬會因此分心。不呼喚:請勿故意發出任何聲音吸引導盲犬的注意,避免導盲犬分心造成視力殘疾人的危險。不拒絕:導盲犬是視力殘疾人的眼睛,拒絕導盲犬陪同進入會造成極大的不便。
一問:主動詢問:如遇視力殘疾人帶著導盲犬,無論是否有人陪同,請主動詢問是否需要幫助,征得同意后***協助。
遇到導盲犬其實是我們人生的幸運
國內導盲犬數量極其稀少,國內目前服役的導盲犬只有200只不到。這意味著我國有672個城市中,每3個城市不到1只導盲犬,中國近14億人口,遇到一只導盲犬的幾率是。遇到導盲犬則意味著好運,你會拒絕這天大的福氣嗎?
盲人周彤和導盲犬小杰的出行路:從狗不能進到愿與導盲犬乘一輛車
“我們這里不能帶狗進入。
如果你不放心的話,可以把我的***拍照留證一下,避免之后查到連累你了。”
“導盲犬?能進?那狗是不是得戴上口罩?”志愿者問。
“導盲犬沒辦法戴口罩,戴的話它就沒法工作了。但導盲犬是經過訓練,不會咬人的,我們坐飛機、坐火車都沒問題。”周彤解釋道。
“稍等,我進去問下。
大概兩分鐘之后,志愿者回來告訴周彤,“醫生辦公室說導盲犬可以進”。
5月的第三個星期日是全國助殘日。在第三十一個全國助殘日前夕,記者走進盲人周彤和她的導盲犬小杰的生活,了解她所遇到的出行難題和溫暖故事。
攜導盲犬求醫一波三折
“狗不能進!”
“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規定?”叫住周彤的志愿者仍有些遲疑。
在“穿過”層層“質疑”后,周彤和小杰終于走進門診大樓。然而,問題又出現了。
“尤其是去那種第一次去的公共場所,我們只能拜托身邊的工作人員或者熱心市民幫忙帶路。”周彤說。
幸運的是,此前在大門口的志愿者熱心地表示愿意全程陪同周彤就診。
“我知道導盲犬可以進入公共場所,但我是第一次碰到,冷不丁地,確實嚇到了。”
掛號、看診、取單子、回診室……折騰了三四個來回,志愿者終于帶著周彤辦好了所有手續,可以打針了。
狗不能進!”
”
“是嗎?沒跟我說過這個,我不知道,確實不太懂。
”
就在周彤準備離開時,一名醫生認出了小杰。”
是工作伙伴也是家人
今年31歲的周彤,是一名先天的一級視力殘疾人。“其實就是大家口中的全盲,但我是有一點光感的,在光線較好的環境下,我能感受到開燈、關燈,能夠大致感受到比較大的物體的輪廓。”
2012年,在知道盲人能申請導盲犬后,她便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開始申請。
和盲杖不同,導盲犬小杰的出現為周彤帶來了不一樣的生活方式。
周彤正在給導盲犬小杰穿戴導盲鞍,穿上導盲鞍就意味著小杰要開始工作了。
在周彤看來,使用盲杖出行,更多的是盲人被動地去躲避障礙物。“也就是說,我拿盲杖一直在敲,直到我敲到了一個東西,我才知道前面有一個障礙物,我需要繞開。”但由于盲杖的探測距離有限、又很細,盲杖很容易錯開某些小的障礙物,盲人很容易撞上。
但導盲犬不同,導盲犬能夠躲避開大多數的障礙物,不會讓盲人撞上。
而周彤說,最重要的一點是,導盲犬對盲人來講,是一種陪伴。“我需要出去走路的時候,我們倆是工作伙伴;我不工作的時候,它就跟我***一樣。”
“雖然我看不見小杰,但我能摸到它,我覺得小杰是一只肥頭大耳的小狗。”周彤形容著她腦海中的小杰。”
然而,現在被周彤稱作像自己的***一樣的小杰,在剛來她身邊時,周彤也并非完全信任。
“那時我已經習慣了使用盲杖,而且導盲犬的高度只到我的膝蓋,當時我完全沒有安全感。后來一件事改變了我的想法。”周彤說。
一次,周彤走在一條常走的路上,小杰卻非要帶著她走下人行道。“我當時覺得可能是小杰比較調皮,想去旁邊聞一聞,我就想不能走下人行道,不安全。”
“最后我才知道,不知道是誰把一個大沙發扔到了人行道上。從這件事開始,我越來越信任小杰,因為我知道它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導盲犬,能夠帶著我安全行走。”周彤說。
進入公共場所多次遇阻
大眾對于導盲犬存在一些誤解,周彤聽到過最多的,就是擔心導盲犬出現在公共場所會咬人。
合格的導盲犬有著非常強的***力……
“所以說,導盲犬是非常靠譜的,它不會咬人,大眾大可對此放心。”周彤說。
在周彤看來,正是由于各種各樣的不了解或誤解,讓導盲犬一而再、再而三地“難”進入公共場所。導盲犬難行背后,反映著視障群體的出行困難。
近年來,無論是全國范圍內還是地方,針對導盲犬進入公共場所都***了諸多政策。
然而雖有相關政策,但導盲犬進入公共場所仍然是一件難事,盲人歌手周云蓬、盲人鋼琴調律師陳燕等頻頻就此發聲。
但對于攜帶導盲犬的盲人群體,卻感到“還差得多”。
周彤說,在過去六年多的時間里,她因為攜帶小杰進入公共場所被拒絕的情況不下百次。
“很多時候,我會耐心地跟對方解釋,我愿意讓對方拍照留證我的相關***。”周彤說。
“也碰到過一些極度不友好的情況。”周彤講述,幾年前,她和愛人(周彤的愛人也是一名攜帶導盲犬的視障人士)打算乘坐火車出行,但火車站安保人員拒絕他們攜帶導盲犬進入,解釋不通,安保人員還對兩人動了手,最后報警解決。
還有若干次,周彤帶著小杰打車,司機看到有導盲犬后立刻拒載;甚至有一次,周彤還在扶著車門司機就把車開走了,周彤差點摔倒。
“按理來說,導盲犬應該讓我們盲人的生活半徑變得更大,能去更多地方;但有時卻事與愿違,去一些陌生的地方,可能會遭遇各種花式拒絕……”周彤說,這些遭遇會讓她產生負面情緒,“心里難受,但我要生活,不能把精力耗在這種事情上,所以對于有些事情也只能習慣。”
“我愿意和導盲犬乘坐一輛車”
即便如此,周彤對于生活,還是保持著積極樂觀的態度,“我們這個群體其實是最有機會感受到社會溫暖的。”
周彤說,她和小杰日常總“出沒”的場所,順利進出完全不成問題。
周彤和導盲犬小杰在公交車上,有乘客表示愿與導盲犬乘一輛車。
“我們認識她和她家導盲犬,總能碰到他們上車。”
萬一碰到真害怕的,我可以協調讓他們之間離遠點。”
車上乘客鄭女士告訴記者,這是她第一次在車上碰到導盲犬。”
周彤到站下車后,一同下車的乘客曾女士主動前來問詢其“要去哪兒”“是否需要幫忙”,當得知周彤要去地鐵站乘車的時候,曾女士表示可以帶她去。
”曾女士說。
像這樣的“暖心時刻”,周彤并不少見,“就是大家的熱情、善意,讓我覺得特別感動特別溫暖,讓我覺得人間值得。”
實際上,盲人攜帶導盲犬出行還面臨著不少問題。比如因為導盲犬無法識別紅綠燈,如紅綠燈沒有提示音,盲人可能面臨闖紅燈的風險;導盲犬無法識別盲人要乘坐的公交車,倘若公交車關閉了報站器或報站聲音過小,盲人只能大聲詢問……
■追訪
“這是必需的。
“并不是說一定要推動一個社會有多少數量的導盲犬,而是要證明我們的國家、社會、***是擁有這樣的一個文明程度,能夠包容這樣的環境和現象存在的,證明了一個國家在文明發展過程當中有這方面的意識。”
”
但實際情況中,很多地方卻沒能達到這樣的效果。”孫一平指出,雖然在頂層設計中,針對導盲犬已有相對完善的設計,但是現實執行中,由于很多執法、工作人員認識不清、了解模糊、把握不準,在工作當中出現一些偏差。“我們可以理解為,不是人家不人道,而是人家不知道;不是人家不理解,而是人家不了解。”
“想要***,重點在于立法。”孫一平表示,立法對無障礙發展來說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保障。他介紹,雖然目前已有部分包括導盲犬在內的無障礙相關條例規定,但在現實情況下,很多地方推行卻頗有難度,在這樣的情況下,我們便亟須在全國范圍內***一個效力較高的上位法。
與此同時,孫一平指出,相關罰則執行時應該有明確的處罰主體,這樣才能讓處罰的界限更明晰,也能讓執行時可能出現的一些問題迎刃而解。
對此,孫一平也持肯定態度。”
只有宣傳得多了,讓更多人理解了盲人、理解了導盲犬,對于導盲犬的接納形成了一種社會氛圍,情況才會越來越好。”孫一平說。
在孫一平看來,整個社會對于導盲犬的接納是需要一個發展過程的,“這是我們社會發展的一個必然階段,總要走過這樣的一個階段,能夠肯定的是,將來會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