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上初中的時候,養了兩只白色兔子,一只公的,一只母的。小兔子非常可愛,耳朵總是豎立的,眼睛紅紅的,三角形的小嘴吃起草來格外好看。我非常喜歡這兩只兔子,每天放學后,就出村給兔子割它們喜歡吃的草,喂它們時,只要我一叫:“發發,發發”,它們就跑過來吃草。我有時也和它們說說話,或者看著它們吃草背課文。
這兩只兔子給了我無窮的快樂。之后隔三個月生一窩,我下學割草就更輕快啦。1981年我初中畢業考入太谷師范,全家人為之高興。不僅因為跳出農門,更重要的是上師范全部免費,減輕了家里的負擔。可外出上學總得帶“鋪蓋”,在家我用的被子、褥子實在無法見人啦。
總得“修補修補”,可家里實在拿不出錢,怎么辦?母親半哄半騙地對我說:你要外出上學了,兔子沒人喂了。我邊哭邊把兔子送到收購站。小孫子可高興啦,每天和兔子玩。五年過去啦,我們家搬進樓房,孫子已上了幼兒園。
我喂的兔子已經長到七斤多重,家里實在不能養啦。前幾天,在老婆的催促下,乘著孫子上學,我把兔子送給朋友。送朋友時我囑咐道:晚上八點前,不能***兔子,要是小孫子哭鬧,我還得領回去。小孫子下學后,我委婉地說:物業不讓在家里養兔子,爺爺把兔子送人啦。
孫子馬上跑到陽臺上看養兔子的紙箱,隨后半天不說話,最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繼而躺在地上打滾。我像領了圣旨,跑出去又把兔子領了回來。萬物總有輪回,凡事都有因果。也許命中注定,我該養這兩只兔子到老!